【龙嘎】与光 15

  • A龙/O嘎

  • 带球跑,破镜重圆

  • 郑云龙信息素零陵香加鸢尾,阿云嘎信息素冷杉松木

  • 请勿上升真人


郑云龙那时候状态不好,在阿云嘎从北京消失,回家乡生产的时候,他在北京换了个房子住,每天仍然是演戏。

仿佛那一晚过后,alpha就强行把自己的思念收回笼子里。白日里看不出端倪,戏服好好地穿在身上的时候,郑云龙可以是任何人。

他尽职尽责地磨炼自己的能力,一遍又一遍地过着属于自己的戏份,他记词又好又快,人也英俊潇洒,只是眼底常常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下戏之后,就显出一种气虚血亏的体力不支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每个思念阿云嘎的长夜里,他一个人数着房间里的钟摆捱过的那些时光。就像《season of love》里唱的那样,他这次不再靠死记硬背来记那些数字了。一分钟有60秒,一小时就是3600秒,3600次时钟滴答,而他思念着不归的爱人,爱情却不能给他更多的答案。

郑云龙也没办法,你说这biang的世界,也是,凭什么他就能遇到那么好的人?可是遇到就遇到,得不到也就算了,可是得不到了,然后又失去了。

这比从未拥有过可难受多了。Alpha咬着下嘴唇,坐在房间里看着外头。

 

那有啥的,他这样安慰自己,不还是得受着。

习惯就好了。

 

后来王建新碰到过阿云嘎一次,那时候阿云嘎还没回内蒙。短暂的交谈里,王建新眼尖地看见阿云嘎的后颈上又贴上了那种未标记的专用抑制贴,于是就知道他切了标记。

但是阿云嘎什么都没说,也没解释,老同学自然而然就认为他和郑云龙是实实在在地断干净了。

甚至阿云嘎本人真的放下比那个愣头青岛人还快,于是王建新就找了个喝酒的时间,和郑云龙漫不经心地提起来这件事。

“大龙啊,你知道嘎子把你标记切了吧?”男人咽下一口酒,默不作声地叼了口串儿,问道。

北京炎热的夏日夜晚,昏黄的路边烧烤店,有着污黄油腻的灯泡,以及那种积满了油渍的白色塑料椅。

郑云龙穿一件老款的大裤衩,露出两条晒得颜色不均的长腿,趿拉着双破拖鞋,就那么摊在椅子上听见王建新的问话。

Alpha眨了眨眼,仿佛没听清似的,皱了皱鼻子,举着一次性塑料杯疑惑地看过来,“啥?”

有只蚊子“噼啪”地死在不远处的灭蝇灯里,王建新又重复了一遍,“嘎子啊,他把标记切了。”

于是郑云龙抿了口酒,不咸不淡地说,“啊,那挺好。”

 

烤串有点凉了,郑云龙食不甘味地咽下一口,招来服务员结账。

然后他看着老友开车离开,自己一个人站在路口那儿点了根烟,在北京湿热的夜风里往回走。

他摸了摸兜,从胸前掏出张票。

用打火机的外焰舔着了,看着那硬质纸在火光里化作灰烬。

 

“争点气,郑云龙。”他意外的没有很想哭,就只是觉得挺难受的,“别去看人家的剧了,行不行?”

后来事实证明行是行,郑先生也就那一场没去。

 

不过后来阿云嘎跑回内蒙了,郑云龙不好意思多问,加上后半年更加的忙——不忙就连自己房租都付不起了,alpha就更加不敢懈怠。

 

他是真的足足有半年没有见到阿云嘎,也很少有Omega的消息了。

 

思念成疾,病根入了骨,丝线一般细细密密地裹上那么一层,连日常生活都变成行为艺术。

 

后来再有信儿时,阿云嘎已经从内蒙回来了,不过已经是过完年。郑云龙又能看见Omega的音乐剧排期,又能看见舞台上意气风发的草原美人。

他自己不争气,天天和自己过不去,说不去看仍然赶在间隙入场,反正音乐剧通常都没什么人,成排的座位空着,他郑云龙想躲在哪里都行。

阿云嘎有点憔悴。

郑云龙默默地想,他抠着剧院座椅的把手,看着舞台上的人。

胖了点,脸色却不好,又或者是妆效,郑云龙搞不明白。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阿云嘎是受了苦了,但是回内蒙能受什么苦。

远远地看上去,阿云嘎身上有活气——也因此变得更加温柔了。

于是郑云龙就不再想这件事,反正阿云嘎过得不错,至少比自己强。

 

按理说阿云嘎应该多在内蒙养几天身子,生完恩和之后,他的身体虽然在快速地调整,但是身体素质却一直没恢复。

但是Omega还是早早地回了北京,他从春节过后就要开工,因此不得不把小家伙一起抱回来。

恩和在会说话和站起来走之前,一直很乖。

她不怎么爱哭,大多数时间躺在婴儿床上睁着大眼睛看人。

阿云嘎和姐姐抱着她在回京的长途列车上,恩和偶尔睁开眼睛打个小小的奶嗝,然后转过脑袋,胖胖的小脸贴在阿爹的胸前,继续睡觉。

她的爸爸和爹爹良好优秀的基因,让小姑娘在褪去那种皱红之后,皮肤泛起珍珠色的象牙白来。藕节一样的小爪子搭在阿云嘎胸前喝奶的时候,比自己的阿布还要白上一度。

姐姐从来不多问,就像当年阿云嘎大着肚子回到家里,阿姐也只是心疼地看着小弟弟因为孕期反应愈加消瘦的下颌发愁。

但是这次她好奇地摇着恩和软软的小爪子,眯着眼睛笑,“奥特根,小恩和比你还要好看很多。我记得你小时候绝对没有她这样好看。”

恩和睁开那双大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阿云嘎并不确定她这么大能不能看得清,但还是把小家伙往窗口抱了抱。

“她的父亲一定是个好看的人吧?还是母亲?”姐姐这次终于问起来,恩和转过头,用手抓住了自己姑姑的手指。

阿云嘎眯着眼睛笑,把头靠在椅背上,“阿姐,你怎么不说你弟弟长得好看?”

姐姐看得很清楚,她嫌弃的白了阿云嘎一眼,“眼睛和鼻子都像你,但是下颌和嘴角比你好看。”

阿云嘎就觉得很委屈,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恩和,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但是仍然笑着说,语气里带了不易察觉的小骄傲,“是的。他的父亲是一个很好看的人。”

姐姐没说话,就那么笑着盯着小家伙,她在等弟弟继续说。

阿云嘎继续说,“他是个音乐剧演员,和我是曾经的同事。”他转过头,从手机里翻出一张郑云龙的剧照,“是一个很敬业的演员,也是我的大学舍友。”

姐姐盯着照片看,然后点了点头,“没事,这种事情不能强求。”她把手机还给阿云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弟弟的侧脸,“拥有恩和就已经是长生天赐予的礼物,我们从不能向上天要求过多的东西。”

阿云嘎看着自己姐姐温柔的面孔,轻轻点了点头,“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她。其他的,就留给时间来解决吧。”

 

“我多想在,你的身旁……哪怕一夜的时光。”阿云嘎又重复地唱了一遍,他的腰有一点疼,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

他想郑云龙,即使过了这么久,即使他的小女孩已经会说话,会哭闹着烦他,要阿布给自己买好吃的。

阿云嘎仍然想陪在郑云龙身边。

就像在上场前,郑云龙演唱完,不知哪根弦搭错了位,竟然跑过来先和自己握手。他那么磊落,抿着嘴角,向自己飞吻。

阿云嘎匆忙地站起来,在自己没有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应答。

“我把你藏在身上哪一处地方,才能永世不忘。”阿云嘎这样唱,也这样问自己。

大抵真的可以永世不忘,他想,你早就刻进我的骨髓和血液中,怎么会忘记。

Omega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他和郑云龙的关系似乎在这个节目开始时,就走到了一个不可预知的临界点。

这让他有说不出的慌乱,慌乱中又带了点期待。

 

其实他是多想和郑云龙分享恩和的成长过程。

他的小姑娘拥有和郑云龙几乎如出一辙的下颌线与唇形,笑起来却比郑云龙甜美可爱的多。

从来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在公共场合大声地哭泣。

阿云嘎的那种温柔在小时候大抵给予了恩和很好的影响,因为Omega在女儿犯了错的时候从来不会去大声指责,这样的潜移默化让小姑娘出落成更加可爱的模样。

自己阿爹的汉话不好,可是她却不一样,跟着电视能说出很完整的字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自己玩的时候嘴里还会哼姑姑教的蒙语歌。

阿云嘎每每和自己姐姐咧嘴,说总觉得恩和普通话比自己学的好多了,每次都会遭到阿姐的嫌弃。

 

阿云嘎爱打扮她,没事就爱买衣服给恩和穿,家里上上下下都堆满了小衣服小鞋子。所以每次牵着小姑娘出去,就总有人停下来问,“宝宝是不是混血呀?不然怎么出落得这么好看?”

他很忙,常常有演出,但是不会带着小家伙去自己工作的后台。阿云嘎从来不愿意让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交叉,也因此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恩和的存在。

女儿只知道自己的爹爹是唱歌的,也知道爹爹不在的时候有时在电视上就能找到他。

“阿布,你今天唱的歌是不是之前也唱过呀?”在她学会了如何说长句子之后,就常常能显示出自己很好的记忆力。

阿云嘎就咧着嘴,说你这到底像了谁?

后来一想,不过就是郑云龙,他阿云嘎是记词困难户出了名,可从未见过郑云龙忘词。

 

他的女儿还小,对于爸爸和爹爹的概念分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仍然会和阿云嘎说,想要一个爸爸。

阿云嘎这时候便觉得对不起恩和,他自己一个人的私心,让一个鲜活的生命来到世界上,却不能给她完整的爱与家庭。

于是每当恩和问起这个,阿云嘎的心都会揪着痛。

 

“我依然有一颗心脏。”一曲终了,阿云嘎喘息着平复心情。

一首歌的时间里,他允许自己陷入回忆,允许自己借着音乐作品放肆地思念郑云龙。

 

这大概就是音乐的好处,Omega眨了眨眼,将泪水收回眼眶,默默地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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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回到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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