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嘎】与光 01【ABO】

  • A龙/O嘎

  • 带球跑,破镜重圆

  • 请勿上升真人


“恩和,过来阿布这。”阿云嘎举着一只冰淇淋站在秋日的阳光里,光斑穿过层层树影,飘忽不定的在男人身上游移,“不要乱跑,你看线圈都绕了我三圈了。”

梳着披肩发的小姑娘从一旁跳过来,软软的小身体贴上阿云嘎的大腿,“阿布好笨,这样转过来不就不会被恩和缠住了嘛?”女孩在原地转了两圈,把阿云嘎从被缠住的困境中解救出来,这才踮起脚接过爹爹递给自己冰淇淋,眯着眼笑。

阿云嘎弯下腰抱起小家伙,“走啦,我们回家。”

 

他的女儿实在顽皮,小小的身体里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阿云嘎一个人带她出门时每每都会担心。为了安全就买了防丢绳,一边穿在恩和的腰间,一边固定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样以自己为半径,怎么跑都不会跑丢了。方才他站在店门口为小家伙买冰淇淋,恩和就带着绳子绕了自己三圈,成功把阿云嘎困在原地。

 

“阿布和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呀。”男人一边抱着小姑娘,一边温柔的说。

小女孩的心思全都在手里的食物上,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宝宝想不想交很多朋友,学习新的知识?”阿云嘎抱着女儿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他的腰有旧伤,生完恩和之后他的腰伤又有加重的趋势,因此不能抱太久,就只能先坐下来。

“想交朋友,不过能学到什么知识呀。”小女孩抬起眼睛盯着阿云嘎,她有一双与自己阿布如出一辙的杏眼,眼角下垂出温柔的弧度,睫毛在好奇的时候会像两只翩跹的蝴蝶。

“画画,唱歌,什么都可以。”阿云嘎刮了刮女儿的鼻子,笑眯眯的哄她。

“能像阿布你一样唱得好吗?”

“可以呀,你会比阿布唱得还好。”阿云嘎把帽子扣在女儿头上,怕她晒久了会脑袋疼。

“那好吧。”小家伙答应了,“那阿布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才会好。”

阿云嘎挑了挑眉,歪着头问自己女儿,“要答应什么?”

“恩和想要两个阿爹。”女儿把手伸到阿云嘎面前,左手握住了他,右手摊开,“一边一个,一边一个就好了。”

阿云嘎没有说话,他默默的把女儿抱到怀里,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发顶,闭上了眼。

恩和年纪小,可是心思却像草原上的风一样明澈,她敏锐的感觉到阿云嘎不高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两只小手都覆在爹爹的手上,“爹爹不要难受,不要难受,恩和只要有你就好了……”

男人轻轻的笑起来,“没事……爹爹也很想你另一个爸爸呀。可是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们不能去打扰他的生活对不对。”阿云嘎把眼角的湿润悄悄埋在女儿的头发里,叹了口气,这才领着女儿回家。

 

恩和长到有点懂事的年纪,就已经模糊的知道自己的家庭只有一个父亲,这与其他的家庭好像都不太一样。阿云嘎对于此也是充满了愧疚,年少的失怙失恃,他对于一个温暖的家格外向往。

所以当他知道恩和的存在时,阿云嘎几乎完全没有犹豫的,就紧紧的抓住了这个小小的生命,拼了性命也要把她带到世界上来。

因为人生的甜味实在是太薄了,见到什么都想抓在手里,只要能再好一点,再好一点就足够了。

年幼的时候,每每思念父母,觉得草原上长夜的风雪仿佛没着没落的全都刮进心里,厚厚的堆积着,怎么想都冷,冻得心尖儿都是麻的。

怎么办?没办法,年少的脊骨都未长成,总觉得什么都能压弯自己,可是压弯了又能再直起来。

人生的甜,大多都是从北舞开始的。可能是少年时期过得尤其疼痛,他轮廓优美的外貌里缀了清苦,清苦里又带着风骨,进学校的时候班里人好多人都格外好奇。

好奇他的生活,好奇他的过去,好奇他是omega还是alpha。

阿云嘎那时一直觉得自己是beta。他身上除了洗衣皂的香气就没有其他的味道,也没有情热期的束缚,仿若一杆格外挺拔的竹,连叶尖儿都带着倔强。

谁知道自己真的是分化期来得晚呢,阿云嘎从回忆中抽身,把盘子沥干水放到碗柜里。探头听了听,发现女儿没有从睡梦里醒过来,这才关掉厨房的灯,拿起手机去书房看剧本,背谱子。

他最近濒临情热期,独处一室的时候已经能够隐隐约约闻到那股松柏香味,阿云嘎从书桌里翻出抑制剂,在腺体旁扎了一针。

密集的疼痛从后颈最敏感的区域向后脑扩散,omega攥紧了手,疼得颈侧的青筋都蜿蜒鼓起。他当初为了留下女儿,同郑云龙分开之后就做了标记去除手术,如今原本光滑的腺体上留下细小的疤痕,仿佛提醒着他的失去和拥有。男人眨了眨眼,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到唇边,视线清晰起来,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低下头在剧本旁写下自己的分析和理解。

香气和微热被压制下去,阿云嘎轻轻舒了一口气。

用指节顶了顶眉心,继续工作。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吓了阿云嘎一跳,他缩着长腿,侧身接通了电话。

“嘎子?”多年的老友在电话那头发出不确定的声音,“你方便说话吗?”

阿云嘎感到奇怪,因为对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了,“在,怎么了?”

“你……你……你现在和大龙还有联系吗。”老友在电话另一端小心翼翼的试探,然后仿佛是怕他挂电话似的,连忙补充,“最近一个综艺你知道,你不是也接了,那个那个,那边还想请郑云龙。然后他真的很固执,所有人说都没用,他不去。就剩下你了。”

“你能去劝劝他吗。”

阿云嘎握着电话站起来,停在窗口,夜幕下的北京显得聒噪,城市的固有噪声在苍穹下回荡着,他盯着窗外的灯火咬住了嘴唇。

郑云龙。

郑云龙。

这三个字仿佛有柔情千种,却每一划都带着刺,唇齿闭合时就割裂心脏上原本愈合的伤口,酸涩的液体由内至外浸透了阿云嘎,他在秋日温凉的夜晚抱着双臂发起抖来。

 

“嘎子?嘎子你在吗?”友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算了,别去劝他了,这家伙最近为了躲这个,电话和微信都和死了一样。”

 

“没事……我去试试吧。”omega开口,声音里揉了一把苦涩的沙粒,“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行,我也好久没联系过他了。”

 

自从有了恩和,就没有联系过他了。

 

阿云嘎挂掉电话,向后退了两步,坐在房间中央的转椅上,用手指调出那人的电话。其实不用通讯录,曾经倒背如流的号码,过了很久也是有记忆的。

可是他就像是在给自己找心理支撑,指肚在“郑云龙”三个大字上抹了抹,才点了号码拨出去。

 

郑云龙最近在排一部新戏,整个人因为剧目和忙碌瘦出了棱角,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妄图借此缓解骨头缝里蔓延的疲惫。

他今晚没有演出和排练,就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窝在房子里发霉。上海在傍晚开始下雨,郑云龙团在沙发上裹着毯子,半眯着眼听着雨声昏昏欲睡。

 

他早就关闭了微信消息提醒,那玩意终于不再“嗡嗡”地不停地提醒他了,alpha感到一点自由。

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鬼使神差的摸出手机,这时候,阿云嘎的电话打了进来。

窝在沙发上完全进入省电模式的大猫,一下就被这三个字惊得炸了毛,“biang啊!玩什么卧槽。”

手机“噔”的一下砸在地毯上,郑云龙一把捞起来,手比大脑快了半秒,电话接通了。

 

阿云嘎没想到郑云龙会接自己电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喂?大龙?“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称呼过自己曾经的爱人了。

对方温柔的声音透过电波在郑云龙心房上挠了一下,他几乎是疯了一样的捧起电话,小心地清了清嗓子,“怎么了,嘎子。”

郑云龙试图让自己显得冷静和成熟,用上了舞台上十成十的功力,就算他在舞台上有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但是声音他在行。

对,他在行的,男人这样安慰自己。

 

阿云嘎听见清冷的声音,仿佛是这些年都没有变化,郑云龙还是一样,接自己电话就爱说,“怎么了,嘎子。”

而自己就因为这样一句久违了的“怎么了”,而泪流满面。

Omega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表达自己的目的,“那个节目,你去吗?好多人都在劝你了吧,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郑云龙没想到阿云嘎给自己打电话竟然是因为这件事,他用耳朵捕捉着对方的声音,许久才回了一句,“我不去。做不来这些。”

阿云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个机会可以推广音乐剧啊。”

“去吧,大龙。”

 

郑云龙握着手机,手机的背壳隐隐发烫,他换了只手。那一刻他只想问阿云嘎,问他,你希望我去吗?你想不想见到我?你过的怎么样?

他还想说,我好想你,嘎子,我好想你。

 

可是男人什么都没说,在阿云嘎那句结束之后,郑云龙就举着听筒一言不发。

直到阿云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

 

电话变成了忙音。郑云龙把手机放下,才发现眼泪把手机都沾湿了。

没出息的玩意儿,他唾弃自己。

 

然后滑进微信,找到了曾经加过的导演,打上一段话。

“我同意参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然后点击了“发送”。


tbc.

恩和在蒙语里是“平安幸福”的意思。

阿布是蒙语里“爸爸”的意思。

我爱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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